ledpan 发表于 2016-8-30 09:30:48

我的巴塞尔记忆

       当飞机从香港机场起飞,我的巴塞尔行程正式开始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参加瑞士博览会。人说,瑞士是天堂,从未期待天堂会离我如此之近。从我记事起的初中,地理老师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天堂的故事。我必须得感谢我的老板给了我这次机会,从来这家公司开始,我从未期待会有机会远行欧洲。工作中的点点滴滴,我能做到的就是积极、乐观,用永不言弃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件小事。满怀着激情与期盼,飞机起飞了。维多利亚港的夜晚被灯火通明,几分钟后,之前的“灯光四溢”变成了点点星辰,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夜空,一闪一闪。当飞机进入平流层前,行李架上的敲打声激起了初次坐飞机的我不安情绪。几分钟过后,一切都平静了,荷兰皇家航空公司(KLM)的空姐开始分发晚餐,晚餐贴心的准备了亚洲风味的和荷兰式的牛奶、面板、黄油。

       十个小时后,我醒了。当我看到窗外一望无垠的纯白时,我以为到了俄罗斯,因为我的俄国客人朱丽叶总是告诉我她生病了,我问原因,她总说强劲的冷空气到来了,下了齐腰深雪,外面全部除了雪还是雪。我曾经打趣的向她提起移民中国,或者更确切的说移民深圳,她总是拒绝了。因为过惯了寒冷天气,她担心不习惯阳光充沛的日子。也许她愿意尝试,她会彻彻底底的爱上阳光明媚的海滩。当我检查飞行路线时,才发现飞机并没有盘旋在俄罗斯上空,还在茫茫的蒙古大草原上空。对于蒙古大草原的认识,主要是来自于一本北京知青写的“狼图腾”的书。书中写了他在蒙古草原插队的经历,书中写了蒙古族与狼的故事,

当黑暗来临,呜嚎之间,
带着弓箭与蒙古刀;
箭如雨下,唰唰声响起,
埋骨草原;
身是蒙古人,
死在狼口下。

       飞机没有受到草原狼嚎叫丝毫影响,一点一点的沿着航线前进。何时才能抵达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荷兰是一个以大风车闻名于世的国家,我甚至能听到风车叶清脆而欢快的咯咯声,有了它,荷兰人就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和朋友,也许中国的石磨也是那么想的。我依稀记得,记忆中的第一架小风车,偷偷的撕下作业本纸折成风车,用钉子钉在竹筷子上,迎着风儿跑,下课十分钟,整个操场都会响起小伙伴们欢快的笑声。如果有点闲钱,可以去学校门口的“小商店”,事实上那个商店不能被称之为商店,就是一个老奶奶提着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的篮子。买几包酸甜粉,小孩子们会很开心的过上一整天。在那个遥远的岁月里,也许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还会有那么美丽大风车。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到达阿姆斯特丹,飞机将会在30分钟内着陆......”,随着机长带着严重荷兰腔调的英语播报,大部分的乘客迷迷糊糊的意识到飞机将要着陆了。大约十分钟后,迎窗而来的是灯光四溢的体育馆、机场高速公路、屋外游泳池、夜总会等。也许我没有见过阳光下的阿姆斯特丹,但夜幕下的城市足够梦幻与迷人。阿姆斯特丹是KLM的基地以及重要中转站,现代化的机场显得千篇一律,只有迎面而来的金色郁金香,才提醒着我们这里是荷兰。一束束的郁金香迎着我们,欢迎远方的客人。我忍不住想买一束拿在手里,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如何把他们带到瑞士去,是个很大的问题。它们也许更应该被安放在花园里,别墅里的花瓶里,估计是不太适应飞机的行李架上。

       一月的阿姆斯特丹天气十分的冰冷,机场运输大巴上的女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我朝她微笑道,“也许你需要一个座位”。也许那一霎那间她未意识到,我在跟她说话,或者是对于英语的还是不太适应,顿了一下,她朝我笑了笑”谢谢,不用了”。不一会儿,她不停的颤抖,把毛巾卷得越来越紧,不停往手里哈气。我再次朝她笑了笑,起身扶住车中间的银色的扶杆,对她说了声“Would you?”,她用标准的法语说了声“谢谢”。对于瑞士人的第一印象是腼腆,也许她知道她有可能是我们中国制造的客户之一,她对于我的礼貌也就不会那么无所适从。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推广中国制造的LED灯具产品。支线飞机相比国际航班的飞机小很多了,空姐也没有国际航班上面的高端大气,但服务仍然是细致专业,同时带着温暖的微笑。

      我感觉飞机才起飞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机长办公室传来要降落的通知,我以为是紧急迫降,不一会儿飞机平稳的降落了。我们到巴塞尔了,开始要查询去酒店的巴士了。我不得不承认瑞士人的法式英语的确很难懂,几经周折,我们找到了路,不过是去法国的路。在去法国的半路上,法国的安检员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在法国了。震惊之余,我们打算从原路折回,但瑞士那边的安检员告诉我们不能折回,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到了法国。感谢伟大的法兰西,伟大的法语保护得非常好,法国那边服务员要么不会说英语,要么操着一口浓浓的法兰西味的英语。我想起我读大学时在法语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法语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我想法国人也是最难令人理解的一群人,最少他们成功让我们懵了。比利时客人丹尼尔曾经给我说过,当一群欧洲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说英文,只有法国人一个人在那里坚持说法语,他们以诺曼底公爵曾经征服大不列颠和拿破仑横扫欧洲大陆为骄傲,但那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终究,我们还是找到了去瑞士的路,乘着电梯上上下下,天堂般的巴塞尔我们来了。因为来的比较晚,瑞士的机场服务员一直在那里等待我们来取行李。当我们坐上机场大巴时,我们一直在等待售票员,直到后来的日子里,我才知道瑞士所有的巴士里都没有售票员,难道天堂的票已经卖完了?来到酒店前台,服务员一声优雅的法式“笨猪(你好的意思)”,我们办好了入住手续。酒店的客房十分干净,灯光的布置也非常的温馨,只见其光不见其灯。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7个小时的时差让我十分痛苦,我的订单在我去香港前还没有完成。梦里依稀有敲门声和有人叫我的名字声,突然又消失了,这时候我醒了,算不上一个好觉,但是一个不错的小盹。这时候房间的电话响了,Miss袁已经在前台等我了。过不久,我们要去朝巴塞尔展览中心,我们的代理商康拉德已经在前台等待我们多时了,走出大堂,迎面扑来的寒风提醒着我们天堂并不总是那么友好。

      瑞士地方太小了,城市也小,一开展会,总是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我们只好把车停在法瑞交界的停车场那里,然后再坐巴士去展览中心。中国的展览中心四四方方,而瑞士的展览中心是环形的,三层高。此次展览主要是建筑行业内的展览,来自德国和法国等周边国家展示他们最新的科技,各个展台上的销售人员精神抖擞,穿着挺拔的黑色西装和纯白衬衫,面容整洁精致。每个展台的销售都饱含激情的站在展台前面随时等待客户问询,每张展台配有高脚的椅子,方便高大的客人坐下商谈生意。桌子高度恰到好处,手臂可以很舒服的放在上面,销售代表站累了可以放在上面稍微休息一下。我们的展位是一个双开的长方形,长七米,宽两米,康拉德把一块无边的面板灯挂在窄边的木板上。宽边上,他依次放置着硬灯条木板、PAR灯层屉、射灯层屉,最尾的那面放着超薄天花灯。在两开的转角,他自己制造一个方形的独角支架,放了一圈软灯条,方形支架宛如古代皇帝的黄罗盖伞,一只木板横跨方形支架顶端和最尾的木板顶端。非常精妙和引人注目的设计,无论客人从哪个方向走过来,他们都会被展台上独特的灯具和强烈的灯光所吸引。更令人惊奇的是,由于展会时间仓促,没法找专业的展览公司去布置,这所有的一切是康拉德自己一手打造的。我不得不赞叹瑞士人的心灵手巧,难怪瑞士的巴塞尔人能够像变戏法一样制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手表百达翡丽。

       当晚,我们在苏黎世的素食餐厅吃饭,我从未想到餐厅里所有的食物都是冰冷的,还有喝的居然是冰冷的苏打水,但康拉德说瑞士人认为这样的食物和水是健康的、贴近大自然的味道,大自然给了我们火,瑞士人却不用。苏黎世是瑞士的商业中心,也是众多巧克力甜品工厂的基地,驱车去住宿的地方时,瑞士莲的总部大楼静静的躺在苏黎世河畔,百年不变。晚上,我们是住在苏黎世河畔的房子里,楼上的阳台上的门是透明的,推门而望,万家灯火点缀在河对岸,又仿若点点星辰划落在夜空里。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床了,大约五点多钟。坐在汽车里,看着高速路上车来车往,你不得不感叹瑞士人的勤奋以及对工作的热爱,美好的生活绝非空手而来。当我们抵达展览馆时,博览会还没有开始,我们迅速的收拾好了展台。博览会的第二天异常火爆,人流不停的涌进来,第一次在瑞士看到那么多人,确实很难得。虽然相比较中国硕大无比的场馆以及展商密密麻麻的场景差了许多,但是在这一个只有七百万人口的国家,这算是一个很火爆的展览会了。第二天博览会在不停的忙着接待客户中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度过了,受到瑞士人的职业精神感染,我们约定整个博览会期间像瑞士人一样,全程站着,时刻等待客人。晚上,我们住在莱茵河畔的酒店里,很温馨的一个小酒店,整个房间仅容一张床和一条过道,依旧是瑞士式的服务,精致、整洁、温馨。推开窗帘,打开通往阳台的门,阳台上有一张小圆桌和一只椅子,我坐着椅子上,冰冷的风吹过来,莱茵河对岸繁华的商业街灯火通明,莱茵中央大桥在暖色的灯光投射下金碧辉煌。整个城市宁静而温馨。如此良辰美景,入睡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了,但那天出奇顺利的进入了梦乡。当黑幕迟迟不肯离开时,我拉开了窗帘,拨开了阳台的门,清晨,湖面烟雾袅绕,灯火依稀,偶尔还有鸟叫声。莱茵河静静流淌着,河边百年的建筑静默无声。展会的第三天,瑞士人依旧展示着他们良好的商业素养,很快就闭馆了。晚餐是在一家叫做“国王的餐厅”的中餐厅,我很好奇,为什么国王的地方那么小?也许瑞士的国王从古至今权力都很小,所以老百姓都拿他们打趣咯。

最后一天,不参加展会了,我们逛到天荒地老,足迹遍布整个巴塞尔商业大街,不得不感叹瑞士东西的性价比真的很高,每种东西都有让你掏钱的欲望。最难忘的是在街头遇到的那一位妙龄少女,带着Chanel式的短帽子,身着一件蕾丝花边的上衣配上一条齐膝的裙子,脚穿一双长筒黑色皮靴;从背后看过去,以为是一位妙龄少女,但其实是一位年过70岁的“年轻人”;“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在这里并不是一种理想,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了一种生活状态。想起康拉德年近七十,却依然开始全新的生意,还有谁能质疑,年轻其实就是一种心态。这一天过的很快,当夜幕降临时,我依稀记得巴塞尔大教堂那耸入天空的塔尖、带着小院子的音乐厅。想起白天徜徉在大街时,见到一个街头艺术吹着萨克斯风,曲调是电影“教父”的插曲“轻声说爱”,讲述的是一个凄婉的西西里爱情悲剧,地上的白鸽展翅扑向天空,最后伫立在塔尖。蓝蓝天空下抹着一缕缕白云,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河畔百年的建筑和中央大桥上,映照在莱茵河里,清风徐徐,湖面上多了一幅印象派大师莫奈未曾完成的“印象,日落”。

当飞机从巴塞尔机场起飞时,我情不自禁的朝这座城市挥了挥手,“再见,巴塞尔”,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不是么?
岁月如歌,年轻的心永不褪色。这是我的巴塞尔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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